陈茂根 （张家港）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嘹亮悠扬的歌声，勾起人们对童年故事的寻思与陶醉；那朴实无华的歌词，洋溢着农家生活的风韵与情怀；那高亢清脆的童声合唱，仿佛穿越千年时空，把我们带到令人渴望的古暨阳湖畔。眼前呈现的是湖泊连绵，鸥鸟常栖；林木苍翠，麋麂成群；芦蒿遍野，鱼虾满塘；阡陌纵横，菜绿禾黄，鸟语花香的“人间天堂”。

      暨阳湖畔的人们且仁且智，他们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生存、生产和生活的动人故事。

      史载，晋武帝执政初期，战乱已经平息，社会百废待兴，人民休养生息，经济开始复苏。试想，三国纷争时期，那险要的形势，那悲壮的历史，那屈辱的陈迹，那离别的愁情，给百姓带来多少悲哀与痛苦。勤劳智慧的暨阳人民，生活在千载难逢的和平年代，确是莫大幸福。

      “小桥、流水、人家”是对江南水乡的概括描写。暨阳人习惯于同宗、同族、同姓人聚居在同一宅基上。如今的赵庄、高庄、李巷、徐家宅基等都是古代传承下来的民居习俗。村上有一致公认的乡规民约，也有约定俗成的风土人情。粉墙黛瓦的高大厅屋，同木架泥墙的草房错落有致，到处绿树成荫，农家炊烟袅袅。名闻遐迩的“高庄豆腐干”、“杨舍拖炉饼”，也许是先人留下的特色手艺。田间河网纵横，大小桥梁比比皆是，船只来往穿梭，仿佛是威尼斯水城。河网上有木桥、竹桥、青石桥、金砂石桥，渡口处还有各式便桥。石桥栏杆上的雕刻，楚楚有致，那龙凤呈祥，鸟兽花卉，以及神仙顽童，件件维妙维肖，栩栩如生，可称是巧夺天工的精品杰作。如今恬庄、鹿苑的老石桥上还有仿古的风格与痕迹。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暨阳人“贵义贱利”，团结友爱精神尤为突出。他们性格直率、刚强大度，待人比盛夏还火热，他们的心里比月光还皎洁。邻里之间，亲如家人。一家有困难，大家鼎力相助；一旦外族入侵捣乱，大家齐心合力，共同抵抗。倘是遇上天灾人祸，大家挺身而出，奋力救助。同村人过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生不息，和谐相处的田园生活。

      长期和平、宁静的田园生活，让暨阳人养成了清晨上街品茶的闲情逸致。不管天气如何，村里的中老年男人总要步行几里路，到恬庄、杨舍的茶馆里，泡上一壶香茶，抽上一杆旱烟，三五个人围坐一起，津津有味地话桑论麻，谈天说地，颇有情趣。还有钟爱养鸟的人，三五成群，出神地逗着鸟儿玩。小镇上，还有人们酷爱的书场，每天午后，便有不少农民来这里，边听书、边品茶。颇具魅力的苏州评弹深受群众喜爱。艺人精彩的表演，不时逗得听众哄堂大笑；动人的故事情节，有时也令听众陪出几滴眼泪。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求神拜佛、靠天吃饭的思想，深深地影响着每个中国人。魏晋时期，外来的佛教势力很快被中国人接受，暨阳人也不例外，男女老少信誓旦旦求菩萨，盼望财运亨通命运好。为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曾几何时，人们自发地建起了河南庙，古老的银杏树，铭记着观音大士普救众生的动人故事。当时有民谣说：“河南庙里香火旺，芸芸众生叩拜忙。但求菩萨多保佑，高香明烛照天烧。”这是一种宗教文化，它表达人们对美好明天和伦理道德的追求与向往。为了让这宗教文化绵延不绝，张家港市政府又投资重建了人们信仰的河南禅院，它体现了我国宗教政策是非常顺应民心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朴实而知心的话语，道出了方言土语的无穷亲和力与凝聚力。因为方言土语是一个地方的母语，它的语言腔调与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及宗教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普通话无法比拟的。暨阳人的语言属吴语区，它与苏州人的吴侬软语或无锡人的浓浓锡腔又不甚相同。暨阳人的方言土语，外地人不易听懂，有些话也会闹出一点笑话。例如“今天”叫做“今额头”；“三个人”说成“三格头”；“那边”说成“过海边”；把“乖小孩”叫做“小猢狲”；把第三人称“他”读成“狗”音，比如说“他和他相打”，便说成“狗搭狗相打”，令人笑破肚皮。尽管社会不断进步，普通话正在普及，那正宗文雅的暨阳方言土语还是会代代相传。

      “绿野春光水似银，暨阳湖畔颇宁静，静中有声诗般美，唯闻水鸟声声吟。”古代的暨阳湖虽然没有太湖美丽，也没有西湖的灵动，但小巧别致，别有风采。当时，由于战争频繁、吏治腐败，人们围湖造田，破坏生态平衡，外加地质变迁，河道年久失修，种种人为与自然因素的破坏，古暨阳湖并没有保留多少废墟和遗迹。因此，也就听不到历史的叹息，更不会产生像南京的乌衣巷和扬州的廿四桥那样的沧桑之慨的诗篇，实在是一大遗憾。

      由于水的灵动，勤劳智慧的张家港人，以“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大手笔，在古暨阳湖的旧址重建暨阳湖生态园，把历史陈迹和现实风貌结合起来，回归暨阳湖昔日的自然生态，这里将建成休闲、娱乐、度假、居住为一体，又极富现代气息，体现生态特色的理想家园和人民乐园。

      愿暨阳湖水万古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