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撰稿人 陈 星(苏州)
小莲是地道的东山姑娘。虽没城里人白净,但看上去很健康,大大的眼睛,特别爱笑,爽朗的笑声给人很亲切、很清纯的感觉,因此我们都很喜欢跟这位纯真的小姑娘交朋友。
同镇上许多年轻人一样,小莲大学毕业后在苏州市区找了份工作,但其父母依然坚守着他们的果园。小莲是个勤劳懂事的女孩,几乎每个周末要回去帮忙。老听小莲说我们东山怎么怎么好,一年四季都有美丽的太湖可看,都有新鲜的瓜果可吃,而现在正是桃红柳绿的时候,风光更是美不胜收,所以得知小莲这个周末要回去采茶时,我们一致强烈要去帮忙,把小姑娘乐得满脸笑意。其实各人都清楚,美其名曰“帮忙”,想趁此机会去东山玩玩倒是真的。
于是在一个暖暖的春日,一路领略了湖光山色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小莲家的茶园。茶园在后山的半山腰上,其实就是果园的一部分。只见这里桃树、桔树、杨梅树、枇杷树、栗子树、白果树等等星罗棋布,果树下密密麻麻种着许多的茶树,几乎看不到整齐的道路。而我们谁都没想到,闻名遐迩的“碧螺春”,竟是从这样其貌不扬的茶树上采摘后加工而成的。现在正是果农们忙着采摘茶叶之时,小莲的父母听说我们是来帮忙采茶的,很是感动,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果园的情况。从他们口中得知,东山是名副其实的“花果山”。一年四季的瓜果有红红的杨梅、甜甜的桔子、金黄的枇杷、水灵的蜜桃,还有白果、板栗……既能饱眼福,又能饱口福。
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穿过果园来到半山腰的茶园,站在这里远眺白茫茫的太湖,湖对面的西山若隐若现。近看粉红色的桃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在绿绿的山丛中,刚刚抽芽的柳枝在湖边随风飘扬。春风轻轻柔柔地吹在脸上,吹动着我们的长发,还伴着泥土的芬芳和果树的清香。远离了城市的喧闹,只有小鸟在耳边动听地唱着……“芳草碧色”,“暖絮乱红”。真的好美好美,我们宛如置身于画中,忘了是来帮忙的,一个个陶醉得不行了。
而这时的小莲早已忙开了,只见她挎着一个小箩筐,双手熟练地采摘着,不一会儿,小箩筐里尽是嫩绿的茶芽了。太阳光把她的脸晒得红通通的,很生动。她一边摘,一边说:“采茶其实最简单了,只需将枝头新冒出的嫩芽也就是青头采摘下来,而做成茶叶还要经过挑拣,最重要的工序是炒茶……”经过“上岗培训”之后,我们一个个像正宗的采茶姑娘一样,有模有样地采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忙碌而快乐着的小蜜蜂,穿梭在茶树间……茶树的枝叶上冒出的嫩芽很多,淡绿色的,嫩得好像有些透明。有的刚从叶子下露出个小脸,有些还是卷着身子的,真不忍心将这些可爱的“小宝宝”们摘下。可是小莲叫我们只管采下,因为如果不摘,过了几天就会老了,那时就做不成“碧螺春”了。
过了好久,我的小箩筐里终于看得见绿色的底了,可是已是腰酸背疼了。听说,一个采茶“熟手”一天也只不过采三斤青头,而五斤多青头才能炒出一斤碧螺春来。可想而知,茶农们的工作有多辛苦。这些天为了及时将茶叶采下,家家户户起早贪黑,一杯“碧螺春”凝结着多少汗水,只有真正的茶农才能体会。
我们和小莲告别她父母,已近黄昏了。小莲与她父母没有过多的话语,我却从小莲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脸的牵挂,在夕阳的映衬下,竟是那么动人。我突然发现:东山美,东山人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