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王裕强 (常州)
苏南古城常州是农工党发源地之一。常州农工党组织至今已经有了70多年的活动史。早在二十世纪30年代初,农工党地下组织就在常州、武进地区开展地下革命活动。1950年党务整理工作完成后,确定保留农工党籍的共有49人,而目前尚健在的仅有7人,他们是农工的活“党史”。这7名老成员都已超过80岁高龄,有的长期抱病在床,而且大都居住在农村。2008年新春,笔者随同农工党常州市委领导专程慰问采访了这些老同志。在采访过程中,章宝善(90岁)、芮斌(89岁)、倪志平(87岁)、庄寿芝(91岁)、王浩成(86岁)等老同志面对摄像机,激动地回忆起解放前加入农工党的情景,描述了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后,常州农工党地下组织如何配合中共武进(今常州市)县委进行地下革命斗争,为解放常州浴血奋战的感人故事,使采访人员深受教育。
秘密传播革命真理
1948年春,农工党武进(今常州市)城区临时工作委员会成立(下简称“临工委”)。“临工委”负责人刘焯(解放后曾任江苏省政协副秘书长)和蒋志云(解放后任农工党常州市委主委、名誉主委)当时的公开身份分别是城区乐善小学(今觅渡桥小学)校长和新桥小学校长。他们在忙于教书及处理校务之余,冒着危险,坚持开展地下革命活动。刘焯在校内创办了四开油印刊物《武进儿童》,不断对学生灌输新教育等民主思想,报纸虽小,效果却很好。他还开办了民众夜校,隔天上课,向成人传授文化知识,灌输爱国民主反内战思想。
其时新桥小学全校16位教师中有4位是农工党成员。夜深人静之时,蒋志云经常带领成员们秘密刻印文件和宣传品。其中有毛泽东的著作,有农工党刊物《中华论坛》、《前进》上的文章等。他们采取从邮筒匿名投寄或单线传递等方式,向国民党地方军政要员、开明绅士及进步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救国主张,揭露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本质。奔牛、牛塘等地区的农工党成员还编印了《文友》、《进步人士好友》等刊物秘密传播。
罢教请愿怒讨欠薪
1948年,国民党反动派在战场上节节失利,政治腐败,经济萧条,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而武进国民党县政府却从7月份起,突然停发教师薪金,并宣布集中收缴各校学费。这使得工薪微薄、生活艰辛的教师们犹如雪上加霜。此举顿时激起了群愤。农工党武进“临工委”配合中共地下党组织,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展开斗争。
9月的一天上午,“临工委”策动了城乡100多名教师,到武进国民党县政府、县党部请愿,要求当局发放足额工资,收回不合理决定。面对愤怒的群众,贫儿院教师、农工党成员孙执中高举无底破袜,声泪俱下地诉说教师生活的贫困。请愿行动得到社会各界和学生家长的同情和支持。在当局未有答复的情况下,城区各校随之宣布停课罢教。“临工委”负责人刘焯并以县参议员的合法身份,与当局要员面对面地据理力争。罢课数日后,迫于社会舆论的巨大压力,有关当局被迫发放了欠薪。斗争终于取得了胜利。
联名保释智救战友
农工党武进“临工委”坚持地下革命斗争,引起了国民党特务的注意。有一次,藏在乐善小学厕所墙内的宣传品不慎被发现。1948年12月9日,“临工委”负责人刘焯、管仲伟(解放后任农工党江苏省委副主委,农工党中央顾问、全国政协常委)他俩不幸被伪城防司令部以“匪嫌罪”逮捕,大家甚为着急。按照中共地下县委的指示,有关人员立即疏散隐蔽,“临工委” 活动地点转移至新桥小学。蒋志云四处奔波,寻找关系,设法营救被捕同志,均碰壁而回。后打听到刘、管俩人尚未暴露农工党身份,国民党当局未有确凿证据在手。蒋志云就联络了城区多所小学校长,共同出面联名保释,并得到了中共地下组织的鼎力相助,刘焯、管仲伟终于在除夕前获救出狱。
虎口策反喜迎解放
时至1949年春节过后,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势如破竹挥戈南下,逼近长江北岸。在迎接解放的日日夜夜里,农工党武进“临工委”在中共地下县委的领导下,组织发动成员开展搜集情报、策反部队、护厂护校、维护社会秩序等,做了大量工作。农工党成员蒋浩文、章宝善利用记者身份,巧妙地周旋于国民党上层人物之间,将搜集到的各种军事情报及时提供给我军。一天,章宝善在县公安局与督察长闲聊时,忽然发现办公桌玻璃下有一张武进县城区地图,上面标有驻军警位置等。他感到这是个重要的材料。隔了两天,他趁督察室无人时闯进去偷出地图,尔后通过关系亲自交到中共地下县委书记蒋剑乔手中。蒋书记如获至宝,当即表扬了章宝善同志。
位于城区西门外的奔牛镇是一个大镇。按照中共地下县委和农工党“临工委”的部署,农工党成员叶恒青通过关系,打入了国民党驻奔牛镇的县保安队。不久,他发展了第三排排长钱若冰为农工党成员。1949年4月,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江前夕,遵照中共地下县委的指示,钱若冰率队18人在九里铺起义。随即,起义部队又奉命赴丹阳吕城保卫粮库,为解放军过江部队提供后勤保障。此举在国民党军警中引起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