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黄 敏 (扬州)
6月13日下午,从扬州市大剧院里不时传来阵阵热烈的掌声,扬州市支援抗震救灾先进事迹报告会正在这里隆重举行。农工党员、扬州市疾控中心急性传染病防制科科长张军作为赴灾区防疫小分队的代表,向大家回忆了那一段冒着生命危险奋力拼搏、凤凰涅槃般的经历……
越是艰险越向前
5月16日,张军作为第一批防疫队员进入了重灾区北川,放眼望去:四周到处都是山,在被毁坏的建筑群周围离山最远的距离也不足一百米,由于地震频发、山体滑坡、泥石流的冲击,沿线和遥遥欲坠的危房旁到处是大小不一的滚石,其中三层楼高的巨石也不罕见,3.5公里以外,水位不断上涨的唐家山堰塞湖时刻会决堤,北川已经封城,只有负责消毒防疫工作的卫生防疫人员、防化部队才能进入。
“明知有危险,总得有人上”。怀着这样的信念,张军和战友们毅然背起六十多斤重的消毒设备,身着厚厚的防化服,穿梭于危房和滚石之间,爬上倒塌的废墟,登上崎岖的小路,对25平方公里的范围进行彻底消毒。那时他们一干就是一整天,手背长期被晒,患了日光性皮炎,痒痛不止,身上的皮肤被消毒药水浸淫,隆起了许多疙瘩。由于山势陡峭,爬山时前面队员的脚常碰到下面人的鼻子,下山时简直是连滚带爬。有一天,张军和战友们正在执行任务,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栋裂开大缝的危楼已因发生6.4级余震全部坍塌,就这样他们与死神擦肩而过,事后大家笑言:如果相差几分钟也许就上了地震遇难者名单了。
面对重重困难和危险他们没有一丝胆怯和顾虑,没有一句怨言,始终冲锋在防疫第一线。“我上,我上。”这是张军和战友们讲的最多的一句话。没有一个人因为任务艰巨而退却,但会为不能争取到首批去一个交通堵塞,只能空运的偏僻山区小镇开展防疫工作而失望、伤感。
不畏艰辛创佳绩
北川日夜温差之大,让张军和战友们很难适应,有时晚上电闪雷鸣,气温在10℃以下,大家都裹着棉衣,到了下午温度却又在30℃以上,热得汗流浃背。白天高强度的紫外线照得不少防疫队员灼痛难忍,手臂一天脱一层皮,中午在帐篷里感觉像进了蒸笼般闷热,加上道路破损,来往车辆多,到处是飞沙走石、尘土滚滚。大家笑言:“一天要洗三次澡:白天日光浴;中午桑拿浴;晚上洗泥浴”。
大家用的水是定时由运水车供应的,跑上100多米提来的一桶水得重复使用。消杀过程中找水源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刚去的两三天,张军和战友们的食物只是矿泉水、饼干和馒头,想泡一碗热乎乎的方便面成了奢望,后来尽管有老乡帮他们做饭,由于人多,又不断有外队队员闻香而来,大家肚子只能填个半饱,而且是站着吃。晚上休息只能"天当被,地当床",五个人挤在一个在斜坡上搭的帐篷里,身体被地上的石头硌得生疼,蚊子、跳蚤和虱子时时侵扰,让人难以入睡。在有些临时厕所少的地方,张军和战友们早上五点钟就要起来,排上半个多小时的队才能解决问题。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张军和战友们仍然以高昂的斗志奋力拼搏,圆满地完成了各项防疫任务。
为了让灾区饮用水符合标准,张军和战友们想出了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用空矿泉水瓶装满水后(550ml),放入一片泡腾片(500mg),制成消毒母液,一瓶盖消毒母液可消毒约7.5kg的水,灾区群众只要根据取水的总量,按要求加入消毒母液就行了。后来,"扬州消毒法"被推广至全灾区。除此之外,张军和战友们还设计出一种简易垃圾回收站及垃圾填埋坑的图纸,得到了江苏省救援队负责同志的高度评价,并付诸实施,没几天,堆积如山的垃圾得到了合理的处置,有效地堵截了疾病的传染源。
张军发现:灾区的鸡、羊、猪、狗等弃留动物多;儿童免疫工作基本处于瘫痪状态;灾区群众因疲劳、营养不良、人群聚集性高,可能导致结核病等慢性传染病的流行。为此,他提出建议:尽快灭杀无人喂养的弃留动物,防止其尸体腐烂而污染环境;对儿童开展甲肝、乙脑、麻风腮等应急接种工作,并做好记录,同时对儿童实施狂犬病暴露前免疫工作;定期为灾区群众做X线检查。以上建议已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聆听倾诉化心结
对于已成废墟的北川县城,张军是这样描述的:"昔日高耸的大山扑到并滑移数百米,将整个老城区掩埋在巨石、泥沙之下。这个曾经生活着3万多人的地方,如今看不到一个人,寂静无声。"他和战友们不禁联想到:那些幸存的群众会因失去亲人、财产受损感到悲伤、忧愁,如果这种痛苦长期得不到宣泄就会影响到今后的生活,我们只要真心相助,倾听他们的心声,分担悲和苦,他们就会早日抚平心中的伤痛,重建美好人生。因此,张军和战友们做起了"心理疏导师"。有一天,张军在执行防疫任务时,遇到了一位灾区妇女,她向张军倾诉了一个多小时内心的巨大痛苦,虽然张军听不懂她诉说的大部分内容,但他仍然微笑着聆听、劝导,终于使这名妇女平静下来,打开了心结。为了让灾区的孩子们过一个快乐而有意义的儿童节,张军和战友们给灾区建新村的孩子们带去了文具和巧克力,同时还设计了10道适合儿童的问答题,在欢声笑语中传播卫生防疫知识,扫去了孩子们心中的阴霾,让他们的脸上又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张军和战友们在灾区整整战斗了19个日日夜夜,在那段令他刻骨铭心的日子里,这位铮铮铁汉和战友们一起承担了阻止疫情发生的重大责任,克服种种艰难险阻为实现"大灾之后无大疫"的目标、保障人民群众健康谱写了一曲雄壮激昂的华美乐章。